第十六章 借势
林夕辞睡了整整一天，最后一个维度时的白昼时，淡金光晕斜斜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同样等了一整天的米勒尔表示有点坐不住，他准备偷偷穿墙看看自己名义上的保姆是不是被传说中的被窝怪物困在了床上。
刚漂起来，他就看见林夕辞打开卧室门，似乎有些刚起床的迷糊。
“……你谁啊？”
倒也不至于直接睡成失忆吧？！他不高兴地撇撇嘴。
林夕辞站在原地缓了缓，没有焦距的死鱼眼终于恢复了清明，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米勒尔，让他有点心虚，视线不自觉下移，却发现她的着装与平日有些不同。
注意到米勒尔疑惑的视线，林夕辞简言意赅解释道：“神袍，神使专属。”
神袍款式类似于她在地球上看过的霍格沃兹巫师袍，不同的是神袍的下摆更长——穿上后连双脚都能遮住，但还没有到拖在地上的程度——而且象征着众神之主的日光珠作为白光纹在䄂口，点缀着纯黑的神袍。
“你以前从不穿神袍，今天怎么穿上了？”米勒尔想到了什么，好奇问道。
“这与你无关，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别跟来。”林夕辞冷淡回应，抬脚走出大门。
诶！我还没说我自己的状况呢……别走啊……米勒尔深情尔康手，紧紧飘在她后方，以免跟丢。
她也懒得管，任由他做小跟班。
走着走着，米勒尔发现他们来到了圣都最豪华的富人居住区，也不知道林夕辞是如何知晓保安的巡逻路线和死角的，就看着她连躲带藏，一路有惊无险，正当他的疑惑越来越重时，林夕辞停在了居住区中心处的别墅后院里，
“喂喂喂……你不会想强闯民宅吧？”米勒尔感到不妙，下意识抓住她的左手腕阻止，而就是凭借这一抓，林夕辞在不久后又摸清了沉灵香的两条隐藏功效。
当然这是后话。
他不小心碰到了伪装成普通手镯的沉灵香，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见了……目睹整个过程的女孩挑了挑眉，但也知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机，而且少了个防备对象也正合她意，于是没去管他，不紧不慢地借助墙上的突出部分爬上了二楼，那里有个窗户正为她敞开。
时间回到中午。
在目送林朝二人离开后，书房角落突然蹿起大团火焰，又化为一个剃着寸头发型的肌肉猛男，这是宋城的亲信——阿肆，真名安斯。
他恭敬地行了礼，将写有神界暗刃晚上要来此处进行秘密交易消息的信纸递给了宋城，宋城看完，饶有兴趣道：
“哦？这倒是有趣。阿肆，晚上加大安保力度。”
阿肆没有问原因，低头行礼。
……
林夕辞刚翻进书房，宋城便配合鼓掌，转过老板椅使其面向她，又露出标准式微笑，称赞道：“不愧是神界暗刃，身手不凡啊。”
见林夕辞没有反应，他不动声色打量她的脸，问道：“那么，您有何贵干呢？”
“做个交易。”
“和宋家家主本人交易的话，得做好付出大代价的心理准备哦，林神使。”
“我需要——”林夕辞平静地说出了交易内容，并没有被所谓的高代价吓到。
“只要你同意，我会为宋家免除贸易税。”
在神界，大部分是与另外位面的同等存在贸易，但能暂时开启位面之门的器物只有一个，且被掌握在洛旳手中，在每次贸易结束后需上贡二分之一作为器物使用费——说白了就是贸易税——高额的费用使各大家族望而却步，以宋家雄厚的财力也有点吃力。
能免除贸易税就说明那器物到了林神使手里……看来圣都暗刃比我想象中的更受信任……宋城眼神微动，在心里快速完成了一系列利害关系的计算，最终他点头，同意了这笔买卖。
“容我问一下，如果我没有答应那个条件，会怎么样？”
林夕辞充满暗示性地拍了拍袖口的日光珠，把不存在的灰尘拍去，冷静说道：“换下一个宋家家主继续谈，总会有人答应的。”
她没说后果，但其中蕴含的威胁不言而喻，在她离开后，宋城猛地呼出一口气，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只感觉脊背发凉。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提到日光珠，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当今权势滔天，万神的主宰——众神之主洛旳。难道这次交易实际上是主的意愿？一个小小的人物竟值得那样高高在上的主如此重视，必然不简单，如果我涉水颇深，可能会被被灭口……
林夕辞可不知道宋城想了这么多，她现在脑海里闪过最多的念头就是：
“原来借势真的很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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